枯叶随风起,浩气漫荒林。
两波人马剑拔弩张,十几位绝世高手齐聚在这方寸之地。他们体内逸散的真气,足以吞噬林中万物。
两阵中央,四位年轻人倒显得平和许多。他们本就是最为要好的朋友,只因一场风波反目成仇。
如今风波散尽,依旧海阔天空。
来人正是朱厚照和李怀仙,二人神色如常,似乎并没被宫中那场大火所影响。
朱厚照手握一把宝剑,那是顾钦烽的承影剑。李怀仙抱着一个包裹,却不知包裹中装着何物。
凛凛寒风中,众人在茅草屋前伫立半晌,朱厚照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咱们换个地方聊聊吧?”
“可以。”
朱厚照转身发出诏令:“你们在这等着,不许挑起争端!”
大内护卫齐声道:“臣遵旨!”
顾钦烽也叮嘱道:“二叔,三位大师,烽儿先去料理点私事,还望诸位稍安勿躁。”
项归田等人不甘示弱,用更高的语调齐呼:“臣遵旨!”
与此同时,无念给顾钦烽使了个眼色。顾钦烽读懂了他的意思,却装作没看见。
四个年轻人离开人群,肩并肩向南走去,就如往日出游一般。但不同于曾经的天真烂漫,此刻四人心中都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行约数百步,树木渐疏,天地渐阔,一条小河横亘身前。如今天气极寒,河水早已冰冻三尺。
伫立河边,既无诗情亦无惬意,只有凛冽寒风刺穿皮囊。
朱厚照将承影剑物归原主。
顾钦烽拔剑凝望:“虽经万般磨难,仍是故剑情深。”
“是啊,剑犹如此,人何以堪……”
顾钦烽望向朱厚照,他的双眸已清澈如往常。
“宫里那把火是你放的吧。”
“你还恨我吗?”
“不恨,我从来也没恨过你。”
“其实你应该恨我……毕竟这大明江山本该属于你。”
“你都知道了?”
朱厚照轻叹一声:“是的,薛护卫已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我了。当年太宗皇帝篡了你家先祖的皇位,后来我爹又杀了你爹。这新仇旧恨加在一起,比天高比海深,你想杀我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说着,朱厚照从怀中掏出一枚印玺。
“过去这几天,我思索良多。包括这次刺杀,也包括先前发生的一些事。现在我想通了,我不该继续窃据皇位。那个位子本就不属于我,我也不愿意坐在那。现在我把它还给你,你来做皇帝,封我个逍遥王爷即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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